顾于淮身穿素色长袍，手握一串黑色佛珠，鼻尖上那颗淡淡的痣，衬得五官清冷又凌厉。

沈澹月不得不承认，他光是站在那里，就足以让人为之折服。

她收回目光，莞尔一笑：“我来和你一起参禅。”

顾于淮神色陡然冷凝：“沈澹月，你是想和离？！”

这话问得让沈澹月一愣。

想了半天才从记忆中找到真相——顾于淮脸色沉了又沉。

他嗓音冰冷：“沈澹月，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？”

一个‘又’字，把沈澹月砸得后背莫名发凉，下意识松了手。

顾于淮凛然甩开袖子，转身回了寺庙。

目睹全程的叶沐璃走过来，粉唇浅笑：“夫人别误会，朝堂事对于淮来说尤为重要，我只是奉命。”

好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
沈澹月侧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：“你身为顾府暗卫，直唤帝师之名，可知逾越？”

叶沐璃顿了顿，脸上笑意未减：“沐璃与于淮少时相识，这些年，叫习惯了。”

“夫人若是介意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顾于淮就换好朝服走了出来，“下山。”

叶沐璃点头：“好。”

话落，他大步离去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沈澹月。

叶沐璃跟在他身边，并肩而行。

沈澹月独留原地。

不敢相信顾于淮就这么把她扔下了？

她望着两人背影，心底得知自己嫁给顾于淮的欢喜霎时消散。

在他心里，她到底算什么？

只是空有“顾于淮之妻”的名分吗？

沈澹月越想越难受，心口绞痛难忍。

直到看不到顾于淮的背影，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。

静安寺所建偏僻，出口更是隐蔽，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。

回到顾府时，已是傍晚。

回了房，沈澹月就精疲力竭瘫在床上，闭上眼睛沉思。

她把七年来的记忆又反复回想了一遍，终于找到了关于叶沐璃的蜘丝马迹。

叶顾两家曾是世交，后来一场大火，叶府家破人亡，叶府托孤给顾于淮。

顾于淮一贯因戒律不近女色，却偏偏对叶沐璃是个例外。

不仅教她识字，还让她常伴左右。

难道……顾于淮真的喜欢叶沐璃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