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看着那血液一点点流逝，仿佛灵魂也被抽离。

眼前也越来越模糊，她虚弱地垂下手，整个人瘫软在地。

这一刻，两世的陆斯年仿佛在重合。

濒死的感觉再次回到身体里，让她只剩下绝望。

难道这次，她又要死在陆斯年的手里吗？

恍惚间，她似乎听到了云建成说了一句‘够了’，然后就什么都看不清地晕了。

等云薇薇再醒来，外面天一片漆黑。

她晕头转向地做了起来，望着宁静的黑夜并没有得到一丝安抚。

澎涌而出的绝望和悲伤几乎要将她吞没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颤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，走一步晕糊一阵，一步步挪到了柜子前。

她翻出陆斯年从小到大送给她的东西。

从小时候的星星瓶到长大后的价值千金的钻石项链，那些被云薇薇珍藏的东西全部散乱地丢在地上。

突然，星星瓶“啪”的一声碎掉了，一卷白色的许愿纸掉了出来。

她沉默了一会儿，捡起来打开，稚嫩的字体引入眼帘——

“陆斯年要永远保护云薇薇！”

一笔一划的小学生字体。

云薇薇一怔，心里有些酸涩，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
是啊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云薇薇就爱了他多久，说要放下一切，哪有那么容易？

但想起自己最后死的惨状，她心尖一颤，把那纸条也扔进了袋子。

然后，云薇薇随便找了一片空地，把那些东西全部烧掉了。

看着闪烁的火焰，好像焚烧了上一世笼罩在她头顶的阴影。

“你在烧什么？”

云薇薇一惊，蓦然回头，对上陆斯年隐匿着滔天怒火的眸子……陆斯年一步步走上前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薇薇的心脏上。

让她呼吸困难。

陆斯年忍着怒意，踢开灰烬，星星瓶的碎玻璃全部散乱在其中。

见此，他眸光一冷。

他抬手紧紧攥住云薇薇的手腕，一字字质问：“你敢烧了我给你的东西？”

云薇薇挣了半天也没挣开，凄然一笑：“烧了又怎么样，你现在做得到曾经说的话了吗？”

嘲讽的话从陆斯年口中吐出：“当时是当时，现在的你，不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