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姜喜家，家里一片狼藉，锅碗瓢盆全被砸完。

姜喜坐在床上哭红了眼睛，苏鹤云却不见人影。

“阿禧，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婚了。”姜喜见到何禧，坚决开口。

何禧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碎了的结婚照，声音微颤：“可你不是很喜欢他吗？”

姜喜吸着通红的鼻子，鼻音重得很：“喜欢是一回事，可他心里有别人，我膈应。”

何禧抖着婚纱照上碎玻璃的手一颤，倏地被割了一下，指尖冒出血来。

耳畔的姜喜哭声又响起：“阿禧，我真的好羡慕你，宋营长心里只有你，对你这么好，结婚三年了还是这么恩爱。”

何禧捏住血口，忍不住内心回答：可是他心里好像也一直有别人。

姜喜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住，昔日泛着光的眸子只剩绝望：“阿禧，我后悔当初嫁给他卖了厂里的工作，现在要离婚，人财两空，我以后可怎么办啊？”

何禧放婚纱照动作一怔，若是自己和宋远鹤也是如此，她还是从村来的，能在城市立足吗？

可嘴上却劝着姜喜：“苏鹤云不是那样的人，他不会同意离婚的。”

心也跟着说：那都是过去了，自己不能胡思乱想。

何禧又劝了姜喜好一会儿，见夜色已晚，那孩子的烧也不知退了没有，宋远鹤怕是在医院忙，所以才没来接她。

于是一个人踩着冰凉的夜色回到了军区大院。

快到家门口时，何禧瞧见家里亮着灯，时不时有笑声传来。

宋远鹤回来了？

何禧揣着凌乱的心疾步走近，轻轻推开门，宋远鹤抱着表姐的孩子逗弄，那孩子活泼得不像烧了两天不退该有的样子。

宋远鹤听到门响，抱着孩子起了身：“阿禧，你回来了。”

何禧刚要答，却被宋远鹤怀里的孩子出声打断：“爸爸，她是你给我找的后妈吗？”何禧呆愣在原地，呼吸一窒：“他叫你什么？”

“爸爸？”

难道这个孩子是宋远鹤和表姐的？

话哽在喉咙。

这时，姨妈吴水红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打断：“何禧回来了？快进来吃饭吧。”

何禧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
吴水红见状连忙走上来歉疚道：“小禧你不要误会，小孩乱叫的。”

话落，她又轻瞪了眼宋远鹤怀里的孩子：“念鹤，以后不准乱叫听见没？”

念鹤？

何禧心猛一颤。

念鹤念鹤，思念远鹤……

这么明晃晃的情意，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想到过呢？

一旁的宋远鹤却是开口护道：“没事，小孩子不懂事，叫什么都可以。”

话落，又看向呆滞的何禧求认同：“阿禧，你说是吧？”

何禧木然地点了点头，呼吸有些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