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霆向来耍得狠。

说什么，做什么，从不心慈手软。

网上铺天盖地是对我妈的谩骂，手机被来电打爆。

我关了机，缩在被子里面，几乎喘不过气地哭。

不是因为后悔。

只是觉得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。

慢慢地，记忆里最深处的回忆被挖出来鞭尸。

......

大学那会儿，我妈赌博欠很多钱，怂恿我去勾搭有钱人。

我照做了。

学校里的追求者很多。

可我依然没有钱吃饱饭。

「霍霆，你能不能，借我十块。」我夹着保安亭的座机话筒，颤抖开口。

我看着膝盖上的伤口，吧嗒地掉着眼泪。

那边沉默好久，叹息一声：「……常絮絮，我在隔壁省比赛。」

我揉揉泪眼：「我知道。可是刚才小偷抢劫了我的包，我只能记起你的电话。」

抠着电话线，我心里已经在后悔，霍霆比我更缺钱。

刚要反悔。

霍霆突然出声。

「等着我。」他挂了电话。

那一晚我等了好久，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。

我等来了骑着摩托车的臃肿青年。

「给你。」霍霆沉沉看着我，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零碎的钱，夹杂着几张百元红票。

「找教练借的，你先用。」

他脸上红得吓人。

「你怎么了？」我摸他的脸，指头都在烫。

「没什么，天冷，怕生病影响比赛，穿多了一点。」

霍霆回了我的话，神色冰冷，躲开我的手。

可下一秒，他从摩托车摔倒在地。

我吓得不轻，把他送到医院才知道，是他裹得太严，反季中暑了。

护士笑着打趣，男朋友真宠爱我。

我愣了愣，低下头没说话。

霍霆查到监控，把小偷揪到小巷狠狠揍了一顿。

他递给我钱包，我抬头看着他，开玩笑把真心话说出来。

「霍霆，你要不要，做我男朋友。」

他定定看着我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，看了好久，然后挣脱我的手，落寞垂眼。

「不了。我比不上他们。

「常絮絮，你要选最好的。」

我笑容一僵。

知道他说的，是学校里那些有钱的公子哥。

……

霍霆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。

我泪眼惺忪，习惯性地抱住他的脖颈。

「后悔了？」

他温柔敲了敲我的脸，低声道：「早点顺着我就不会这样了，絮絮。」

我被霍霆的声音瞬间拉回现实。

「你回来干什么？」我一把推开他，冷声问。

霍霆怔愣一瞬，神情讥讽起来：「常絮絮，你变脸真他妈快。

「当然是怕你受不住打击割腕自杀。」

他玩着领结继续嘲讽：「这样我就看不到你死的惨样。」

死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