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柏菀这样的诚恳倒让秦南澈觉得他更加多余。
他知道季辰出车祸可能是因为急于寻找姜柏菀。

渐渐地，他心里没了底。
说姜柏菀傻，季辰现在也何尝不是一个傻子。
对外界对他的嘲讽和谩骂不闻不问，平淡的如同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而牵扯到姜柏菀时，他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。

“盏盏，对不起。”秦南澈叹了口气，“我只是不想让你永远活在他的影响下。”

姜柏菀红了眼：“我知道，如果嘉衍告诉我，他心里没有我，我会慢慢忘记他的。”
秦南澈闻言，拳头忽地一松，心口如刀尖刺中一般疼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季辰心里怎么会没有她，或许他心里也就只有她了。
“你现在也是个病人，先回医院吧。”秦南澈看了眼病房门。
姜柏菀摇摇头，抓紧了门把手：“我想等他醒过来，和他好好谈谈。”
“……”
头一次，秦南澈没有阻止，该来的总会来。
“我去给孟凡打个电话，然后再去给你买些吃的。”
“嗯，谢谢。”
看着秦南澈离开了，姜柏菀再次进入病房，坐到病床旁。
刚刚没有细看，她现在才发现季辰瘦了好多，脸色也苍白了很多。
“以前不是说没有我会过的更好吗？”姜柏菀低喃着，眼中满是心疼。
季辰的眼睫一抖，唇瓣微颤：“苏，姜柏菀……”
姜柏菀眼眸一滞。
他在叫她的名字。
她站起身，想将被子往上拉一拉，季辰忽然在此时睁开了眼。
一时间四目相对，姜柏菀张了张嘴，呆愣着还没反应过来，猛地被起身的他揽在怀里。
季辰紧紧抱着她，赤红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害怕，心里的不确定让他不断的把怀里的人紧了又紧，仿佛要把她融入血肉之中才能确定她的存在。
真的是姜柏菀，是她！
姜柏菀听着耳畔他颤抖而又沉重的呼吸，眼睫一张一合落下来泪。
他心里是有她的对吧……
两人不言不语，但这个久久都没有松开的拥抱却让两颗心渐渐依靠在了一起。
当听到哭泣声时，姜柏菀身子一怔，轻轻拍了拍季辰的后背：“你哭了？”
在她印象里，季辰从来没哭过，哪怕因为徐母的病，他也只是红红眼而已。
季辰低了低头，瓮声回了句：“没有。”
然而这带着哭腔的嘶哑两字却出卖了他。
此时此刻，他才知道失而复得是多么珍贵的一种事情。
季辰缓缓松开姜柏菀，却依旧将她环在怀内。
姜柏菀抬起手，温柔地擦去他眼角的眼泪，自己却又哭了出来：“为什么要哭？”
她心中也是疑惑，季辰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，好像看到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样。
季辰握住她的手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又是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姜柏菀手背上，灼的她手抖了一下。
“嘉衍……”她怔怔地望着季辰，他眼中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深情。
季辰头靠上姜柏菀的肩窝，用沙哑的声音一遍遍说着：“还好你还在，你还在……”
姜柏菀手覆在他双肩上，脸颊轻轻贴着他的黑发：“我一直都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