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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,当女配,她是专业的知乎小说_秦婠李澈全文完整无删减版免费阅读

作者: 匿名  时间: 2023-02-19 08:51:29 
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雅间,李翰在上首坐下之后,转眸看向下首坐的秦婠,一脸温柔道:“婠婠想吃什么?”
如此亲昵的称呼,着实让秦婠有些不适,她转眸朝李翰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:“回殿下的话,臣女不挑食。”
“婠婠何须对我如此客气。”李翰面上的神色很是温柔,可这语声中却是满满的不容拒绝:“此间并无外人,我唤你婠婠,你换我翰哥哥可好?”

呵,当女配,她是专业的知乎小说_秦婠李澈全文完整无删减版免费阅读

翰哥哥……
秦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干笑了两声:“臣女唤殿下表字,羽之如何?”
男子二十冠而字,但李翰与李澈却因都是嫡子之故,在十五之时,承德帝便亲自为二字取了字,李翰为羽,李澈为御,其意不言而喻。
其实羽这个字,在古代取用表字,指的的箭,项羽的羽,其实就是他的字,他的名实则为籍,项籍。
这个字并不差,可与李澈的御相比,就显得落了下成,故而一般脑子正常的,都不会在李翰面前称呼他的表字。
秦婠显然并不是脑子不好,只是和翰哥哥比起来,她宁愿脑子不好。
最好的李翰生了她的气,一怒之下罚她一顿,然后与她老死不相往来才是。
左右这种无法宣之于口的罪名,他也不能对她大动干戈,顶多给她甩脸子,穿点小鞋罢了。
听得秦婠的话,满屋的人都惊住了,红苕和绿鸢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,小德子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李翰一眼。
李翰微微愣了愣,目光略带复杂的看了一眼,故作一脸天真和懵懂的秦婠,而后扬了扬薄唇微微笑了:“如此也好,除了父皇外,旁人总对我的表字讳莫如深,如此一来,便只有婠婠与父皇唤我表字,也算是你的专属了。”
秦婠闻言神色一僵,麻蛋,失算了。
李翰细细瞧着她的神色,见状顿时笑了,先是薄唇微扬,而后在秦婠越来越僵的神色中,渐渐笑出了声,可见心情极好。
秦婠知晓他瞧出了自己的故意,也瞧出了自己的懊恼,不由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目光。
李翰见她这般模样,面上笑容更甚,笑了一会儿,这才收声,转眸对一旁已经吓傻了的店小二道:“将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份,再来一壶上好的桂花酿。”
店小二回了神,结结巴巴道:“草民,草民这就去。”
店小二急急忙忙转身出了雅间,因为太过震撼,临出门时还差点绊了一跤。
小德子皱了皱眉:“这一品香的小二越来越不像样,京中贵人来此不计其数,怎的就吓成这般模样了?”
李翰淡淡道:“瞧着面生,当是新来的。”
小德子闻言笑了笑,上前给秦婠和李翰斟茶:“也就是主子心善,若是换了旁人,瞧他这般模样,定是要斥责他不懂规矩了。”
秦婠默默接过小德子递上的茶,对这话不置可否,一品香乃是京城第一酒楼,来往的贵人繁多,除了宫里的,也就属李翰和李澈的身份最高,店小二一时失态也属正常。
而小德子却三两句就扯到了李翰心善上,这等谄媚的夸赞法,也太过刻意了些。
李翰端着茶盏饮了一口,而后放下状似无意道:“前些日子,侯老夫人去了一趟黎府,似乎是有事?”
秦婠抿了抿唇,神色如常道:“梁老夫人与祖母相交几十年,听闻她老人家身体不适,祖母去探望罢了。”
“是么?”李澈笑了笑,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婠道:“梁老夫人也是命苦的,白发人送黑发人,好不容易熬到黎寒长大,眼看着就要熬出了头,可偏偏又病了,还望无事才好。”
秦婠转眸看向他,神色淡淡:“多谢羽之关心,祖母前去探过,梁老夫人只是偶染风寒,已经看了大夫吃了药,净养些日子便能痊愈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李翰笑了笑:“那黎寒是个有才的,若是不出意外,今年秋闱当会金榜题名,只可惜我听闻,他自梁老夫人病后,便有些神思不属,切莫因此落了榜才好。”
秦婠拿不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但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。
按理来说,两家的婚事已经告吹,李翰就算不爽也该过去了,怎的好端端的又提起黎家来,还说起了黎寒秋闱之事?
秦婠皱了皱眉,想了想道:“神思不属也是一时,过些日子待梁老夫人病愈之后,黎公子就该恢复如常了。”
李翰闻言端起面前茶盏,意味深长道:“如此最好。”
许是因为李翰的身份,一品香的上菜速度极快,没一会店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了。
李翰亲自为秦婠斟了酒,柔声道:“这桂花酿是一品香的招牌,酒味香甜,婠婠尝尝。”
秦婠伸手接过,对他道了谢,浅浅品了一口,果真入口味甘,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,她情不自禁道:“确实好酒。”
李翰听得这话微微小了:“婠婠喜欢便好,待会带些回去。”
这等小事,秦婠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,当即对他道了谢点头道好。
就在秦婠和李翰开始用饭的时候,太子府书房内的小全子,却有着急上火。
他看着神色如常,仍坐在书桌后,一手捧着书静静看着的李澈道:“如今外间都传遍了,说是秦姑娘与二皇子情投意合,正在一品香幽会呢!”
李澈闻言神色不动:“你火急火燎的跑进来,便是要同孤说这个?”
小全子闻言急了:“主子怎的这般不上心?暗卫来报,明明是那二皇子伸了手坚持要扶,秦姑娘这才不得不伸了手,如今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难保二皇子又会仗着身份对秦姑娘做些什么,主子您也还未用膳,不若前去瞧瞧?”
李澈闻言皱了剑眉,他放下手中的书,看向小全子冷声道:“你是要孤前去,上演一出两男争一女的戏码,好让整个京城都看孤和二弟的笑话?”
听得这话,小全子顿时哑了声,他纠结着道:“可……可主子若是不去,就没人能震慑得住二殿下了,秦姑娘的清誉,怕是要毁于一旦。”

“她有清誉么?”
李澈冷哼一声:“兴安侯嫡女秦婠,不学无术、刁蛮任性、嚣张跋扈,京城人人皆知。”
小全子闻言,低声嘀咕:“可主子不是派了紫嫣和青衣演了那么一出么,现在京城人人都道秦姑娘面冷心善呢。若当真不在乎秦小姐的清誉,主子又何必费了心思演上这么一出?”
李澈闻言目光一顿,而后又是一声冷哼:“孤那是在帮她挽回名声么?孤不过是,找个由头将紫嫣和青衣安排进侯府罢了。”
安排进侯府有各种法子,牙婆送进府,或者安排个侯府的下人给些银子,说是亲戚投奔,哪个都比当街拦轿来的容易。
更何况,若不是为了替秦小姐挣些名声,又何必狮子大开口,直接要了二百多两银子。
小全子心头腹诽,可嘴上却道:“是是是,主子说的极是。”
李澈看了眼小全子,又哼了一声,重新捡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。
书房内一时静谧,小全子低头叹气,真真是主子不急太监急,罢了罢了,他一个太监,替主子操什么娶媳妇的心。
就在小全子已经放弃劝说,准备退下的时候,却听得李澈淡淡道:“三弟最近在好像很闲?”
小全子想了想,明明暗地里替主子打理所有产业,忙的恨不得将十二时辰变成二十四时辰来用,却还得要装作闲散人士的三皇子李清,昧着良心道:“多日未曾收到三皇子传报,应当是闲的。”
李澈淡淡嗯了一声:“整日闲着闷在府中,他定也无趣,既然如此,不若四处去转转。”
小全子闻言当即便笑了:“主子说的极是,三皇子确实该出门散散心,奴才瞧着一品香就不错。”
李澈抬眸看了小全子一眼,随即又收回目光落在书本上,淡淡道:“他去何处散心,孤管不着。”
小全子笑着道:“是是是,三皇子那么大个人了,去哪散心自然由他自己做主,主子不过是关心他的身子罢了,奴才这就去跟三皇子说一声。”
李澈翻过一页书,淡淡道:“嗯,去吧。”
这厢小全子为了节约时间,用上了传书,这厢吃饭的秦婠也吃的极不是滋味。
一品香的饭菜亦如记忆中那般美味,可再好的美味,当她挨着李翰坐着,还要时不时微笑着应付他的时候,就显得味同嚼蜡了。
然而李翰却不以为意,他不仅挑着话头,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着,见她多夹了哪道菜,必定会亲自为她夹上一箸。
莫说他是个皇子,就是现代,这等做派也极为殷勤了。
秦婠心头也是叹气,若她是个土著,此刻定然满心欢喜,毕竟李翰单论样貌已是不俗,加上他的身份,和他这般殷勤的示好,不心动都很难。
李翰的条件已经开的极好,可不知道为什么,即便他已经如此放下身段,可秦婠在李澈和他之间,仍然愿意选择李澈。
秦婠扪心自问,李翰不比李澈差,对她的心意也肯定是李翰更甚,都是给人做小,都是已经决定当被狗咬,放弃了所谓的爱情,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李翰不行?
秦婠找不出原因来,最后只能归结于,李翰做的太多,反而让她有种不踏实也不真实的感觉。
就好似,她根本看不懂李翰这些心意里,有多少是真的冲她这个人而来。
其实李澈又有多少呢?
莫不是她犯贱,对她好的她不要,偏偏选择李澈那个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的?
秦婠连忙摇了摇头,不对不对,她之所以打心眼里排斥李翰,还是因为他太过强势也太过霸道,不管是将尹婉柔送入侯府,还是出面将黎寒赶出国子监,他做的越多,却越让她体会到,他跟她完全不是一路人。
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,他只在乎他的感受,也只在乎他的目的,至于旁人的想法,甚至伤害别人都无所谓。
这种行事风格,本身并没有错,可却让她打心眼里起了一丝凉意。
“怎么?可是不喜这道菜?”
李翰温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,秦婠从思绪中回过神来,看了他一眼,回答道:“饭菜很好,只是我有些吃不下了。”
听得这话,李翰扬了唇角,看着她的眼神仿若有流光:“如此倒是我的不是,婠婠吃不下便不吃了,与婠婠相处越久越发察觉婠婠率真,今日我很高兴,婠婠可如我一般高兴?”
他一口一个婠婠,听多了秦婠也习惯了,只是习惯了称呼,却习惯不了他这般肉麻的话。
当下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。
李翰却没有如先前几次一般,轻易的将话带过,而是面上含笑的看着她,坚持要她给个回答。
秦婠只得礼貌一笑:“与殿下……”
“是羽之。”
成吧,羽之就羽之。
秦婠重新开口:“与羽之用饭,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,婠儿自然是高兴的。”
李翰深深的看着她:“我不需要旁人的荣幸,我只需要婠婠的高兴。”
秦婠在心里给他抱拳,情话小王子,失敬失敬。
“二哥!”
门外一道声音响起,秦婠刚刚转过头去,就瞧见雅间的门被推开了,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,带着独有的青春气息,快步走了进来。
入内之后,也不生分,径直在秦婠对面坐下,看着一桌的酒菜,深深吸了口气:“好香,二哥来一品香用饭,怎的也不叫上我?”
李翰闻言没好气道:“你不去你的长乐坊,跑这里来作甚?没瞧见我正在与婠婠用饭么?”
“婠婠?”少年好似才发现秦婠这个人,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下秦婠,皱了皱眉道:“你就是兴安侯的嫡女,那个将我二哥迷得神魂颠倒的秦婠?”
秦婠闻言顿时尴尬不已,正要说话,却听得他道:“我瞧着也就这样嘛,也不知我二哥看上了你哪点。”
“李清!”
李翰冷冷的唤了他一声:“休得胡言!”
李清嘟了嘟嘴:“得得得,这是二哥你的心肝,容不得旁人说上半句,我用饭可以吧。”
说着,也不等李翰回答,径直向一旁小德子道:“小德子,给爷我添副碗筷来!”
小德子有些为难的看了李翰一眼,见他点头,这才去取了碗筷布上,心有不甘道:“三殿下若是再晚来一会儿,主子和秦姑娘就该用完了。”
李清闻言挑了挑眉:“是么?可见本皇子来的正是时候,若是晚来半步,这顿饭可就蹭不上了。”
“三殿下说的是哪的话。”小德子笑了笑:“三殿下岂是吃不起一顿饭的人。”
李清举箸夹了菜放入口中,嚼了嚼咽下这才道:“你是不了解本皇子的苦,父皇至今未曾给本皇子晋封,本皇子到现在还食着皇子的俸禄,除了你家主子和太子之外,诸多皇子之中,也唯有本皇子因为年过十六出宫建府,本皇子既不似你家主子有国公府支撑,又不似太子有祖制产业,阖府上下皆靠本皇子那点可怜的俸禄供养,本皇子可不得精打细算?”
“三皇子府什么时候要靠你那点俸禄供养了?”
李翰轻哼了一声:“你建府的银子是内务府出的,府中一应丫鬟仆从的月例,也直接由内务府分拨,何曾用过你半两银子?你那些俸禄,都使在长乐坊了,花在那些女子身上了吧?”
李清闻言面上一僵,甚是尴尬的朝李翰道:“二哥,揭人不揭短啊,还有外人在呢!”
李翰却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,淡淡道:“婠婠不是外人。”
“行行行,不是外人不是外人。”李清一脸无奈:“二哥,你等我把这顿饭吃完再念叨成不?”
李翰没好气道:“吃你的吧。”
听得这话,李清当即就毫不客气的用起饭来,也不嫌饭菜凉了,吃的很是欢快,还时不时对某道菜品头论足一番。
“这道红烧肉,色泽鲜亮肥瘦相间,多一分嫌柴少一分则腻,香甜松软入口即化,不愧是一品香的招牌之一。”
“这道三鲜豆腐羹,味美鲜香,豆腐滑嫩……”
秦婠听着他一道道的品下来,便知此人是个极其会享乐的,知晓的人知道他是个皇子,不知晓的还以为他是个美食家。
李清这人秦婠虽然没见过,也听闻过大名。
他今年十七,去年年初年满十六才出宫建府,是即太子李澈、二皇子李翰之后,第三位出宫建府的皇子,他虽是皇子,可母妃身份极低,乃是陆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,因为陆皇后身子不便,这才被承德帝临时起意给宠幸的。
按理来说,贴身宫女趁着主子不便爬了龙床,陆皇后定会气恼,可陆皇后非但不曾责罚,还特意为了她向承德帝请封。
许是她运气太好,这辈子唯一一次承恩,竟然一举的男,而且还顺利的生下了三皇子,被封为妃,也就是如今的静妃娘娘。
世人皆道陆皇后大度,静妃也感念其恩,不仅将三皇子放在陆皇后跟前长大,更是多年如一日的唯陆皇后马首是瞻,谱出了一卷后宫团结的佳话。
自从秦婠知晓了李澈的成长经历,心头已经给陆皇后冠上了阴险善妒的帽子,对她会善待静妃这个传言保留怀疑态度。
但瞧着李清在李翰面前随意模样,再瞧着李翰毫不留情的怼人态度,即便传言是假,李翰和李清之间也定然有情谊在,他们两兄弟的关系还挺近。
皇子的吃相定然是极好的,李清一边吃一边品,却也不妨碍他进食的速度,桌上的菜有几盘很快就见了底。
李翰嫌弃的摇了摇头,转眸对秦婠道:“三弟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,婠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,往后见了他绕着走便是。”
听得这话李清就不干了。
他放下筷子,转眸对秦婠道:“爷看起来像是个混不吝的人么?”
秦婠对他印象并不坏,当即笑着道:“自然不是,殿下性情率真,难能可贵。”
得了这个评价,李清甚是得意的朝李翰挑了挑眉:“二哥你瞧,秦姑娘夸我呢。”
李翰闻言没好气道:“婠婠这是不愿下了你的面子,心里有点数。”
李清哼了哼,转眸对秦婠道:“我听说你也是个性情中人,与爷极为相似,就冲着你先前说的话,爷收回之前说你不过尔尔的评价。”
听的这话,秦婠不由失笑,正要说话,又听得他道:“爷听闻你昨日花了二百几十两银子救了两个庶民,你这般富裕,不若也接济本皇子一点?”
秦婠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,连忙摆手:“臣女比殿下还要贫困,那二百多两已是臣女三个月的月例了。”
李清闻言撇了撇嘴:“怎的比本皇子还穷?”
“李清!”李翰冷喝一声:“休得胡闹!”
李清被他呵斥,当即便老实了,朝秦婠笑了笑:“让嫂子见笑了,我就是随口说说,嫂子别介意。”
嫂子两个字,喊的秦婠尴尬万分,可却取悦了李翰。
他看了眼李清,缓缓品了口杯中的桂花酿,淡淡道:“你若是实在缺了银子,可去我府上取几百两应应急。”
李清听得这话顿时大喜:“二哥,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!”
“呵。”李翰闻言冷笑:“明儿个我就将你这话,转告给父皇和静妃。”
听得这话,李清面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,他连忙道:“二哥!我的好二哥!我错了!我错了还不成么?看在嫂子的面子上,你就别与我一般计较了!”
李翰转眸看了秦婠一眼,秦婠立刻低头,状似饮酒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李翰收回目光看向李清道:“看在婠婠的面子上,便不计较你这次口不择言,但下不为例。”
“是是是!”李清连忙保证:“绝对没有下次。”
有了李清的插科打诨,秦婠觉得好多了,没有先前与李翰单独共处一室那般尴尬和无奈。
过了一会儿,李清也用完了饭,催促着要和李翰一道回二皇子府去取银子。
秦婠看着他那模样,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趁着出门的时候,她特意与李清并肩,低声问道:“三皇子与长乐坊的姑娘们很熟?”
走在前面的李翰听得这话轻哼了一声:“他起止是对长乐坊的姑娘熟?但凡京城青楼乐坊的姑娘,就没有一个他不熟的。”

李翰这话,明显是有数落的意思,可李清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甚是骄傲的拍了怕自己的胸膛:“正如二哥所言,就没有一个我不熟的姑娘,嫂子你问这个干嘛?”
秦婠也不藏着掖着,左右她的那点事,在李翰面前就没有能藏的住的。
于是她大大方方道:“是这样的,祖母前些日子将海棠坊交给了我,海棠坊殿下可能不知,那是专门生产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的,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。”
李清闻言眼珠子转了转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你是想让爷替你牵线搭桥,将海棠坊的东西给卖到楼里去!”
李清的脑子如此好使,倒是让秦婠感到一丝丝意外。
不过脑子好使才好,这样她才有跟他合作的可能。
她当即摇了摇头:“不是的,三皇子身份高贵,臣女岂敢让三皇子自降身份牵这样的线。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李清哼了哼:“那你问本皇子熟不熟作甚?”
“臣女是想同皇子一道做个买卖。”秦婠笑着道:“海棠坊在京城有六间铺子,虽然盈利逐年下滑,但现在依旧是在盈利的,臣女听闻三皇子是个识女子香的雅士,故而特邀三皇子入股。”
李清闻言上下打量了秦婠一番,而后皱眉道:“本皇子没银子。”
秦婠笑了笑:“我邀三皇子入股,自然不用三皇子出银子,我愿让出一成股给三皇子。”
听得这话,李清停了脚步,认认真真的看着秦婠道:“你要本皇子做什么?本皇子可不傻,天下没有这等白拿银子的好事。”
“三皇子说笑了。”秦婠面上仍旧带着笑:“臣女不用三殿下做什么,只需将海棠坊当成自己的产业,与臣女一道挣些银子罢了。”
李清闻言轻笑了声:“说来说去,还是要本皇子将海棠坊的东西给卖到楼里去。”
“这可不一样。”秦婠收了笑认真道:“若单纯是卖,臣女可寻旁人牵线一样能达到目的,臣女与三皇子合伙,图的可不仅仅是楼里的那些姑娘。”
这话一出,莫说是李清,就是李翰也诧异的看向秦婠。
秦婠微微扬了笑,坦然的面对李清打量的目光。
过了一会儿,李清还未开口,李翰却先笑着开口道:“婠婠果真聪慧,不过你寻他,不若来寻我。”
秦婠闻言笑着道:“臣女谢过二殿下,只是海棠坊的东西眼下只在庶民中受欢迎。待日后海棠坊出了新品,能配的上京中贵女,再来劳烦二殿下。”
她的话没说透,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,海棠坊的东西现在只能卖给庶民或者贱民,李翰所交所识的都是贵人,就算旁人看着他的面子去买了,却不会真正的用,反而连累的他的声名。
唯有三皇子李清,这等三教九流都认识,下可达贱籍卖身女,上可达勋贵的人,才是她真正合作的好对象。
李翰闻言笑了笑:“婠婠又同我客气了,你是忘了该如何称呼我了是么?”
秦婠尴尬的看了一眼李清,无奈的低低唤了一声:“羽之。”
听得这声羽之,李翰满意了,当即柔声道:“往后可切莫再忘。”
秦婠硬着头皮点头,急忙看向李清转移话题道:“三皇子意下如何?”
李清低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琢磨了一会儿,抬头看向秦婠笑了笑:“秦姑娘,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好生谈一谈。”
秦婠也是临时起意,但这个想法于她而言确实百赚不赔的,如今海棠坊一年盈利也不过三千多两,就算给了李清一成,也不过三百多两,若是能凭借着李清的身份,将海棠坊的胭脂水粉,变成了京城青楼乐坊的专用,再加上宣传效应,赚的银子起止那一成?
更何况,李清认识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楼坊里的姑娘。
怎么看,拉上李清也是个风险极小,收益极大的买卖。
眼下李清显然也意动了,秦婠当即笑着道:“三皇子说的极是,确实得好生谈一谈。”
听得这话,李清转身就又朝雅间内走。
见他如此,秦婠也急忙转身跟上,李翰看着他们二人皱了皱眉,正要抬脚,已经进了雅间的李清却朝他摆了摆手:“二哥,你公务繁忙就先回去吧,你在这我根本不敢谈啊!”
秦婠也巴不得李翰赶紧离开,当即道:“羽之你先回去忙吧,左右看在你的面子上,三皇子也不会欺负了我去。”
李清忙不迭的点头:“就是就是。”
李翰看了看李清又看了看秦婠,加上他确实有事在身,便点头对秦婠柔声道:“好,若他欺负了你,你便让人告知我,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。”
秦婠挂着营业的微笑,朝他点头,目送他转身下楼,这才悄悄松了口气,转身进了雅间。
李清让店小二将雅间重新收拾,上了壶上好的铁观音。
店小二忙活完退了出去,李清又挥了挥手,让他的贴身太监和红苕绿鸢都出去。
红苕和绿鸢看了一眼秦婠,见她点头,这才随着小太监出了雅间,关上了雅间的门。
门一关上,李清顿时就没了个皇子的正形,大长腿一伸,一脸的生无可恋:“嫂子,以后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好么?我刚刚睡下还不到两个时辰,就火急火燎的来了。”
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,还有着语声里的熟稔,再加上什么两个时辰、火急火燎,听得秦婠一头雾水。
李清见她一脸疑惑,收回大长腿坐直了身子,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看了半晌,确认她是真的不明白,这才摇了摇头失笑道:“这都叫什么事儿?”
秦婠眨巴眨巴眼睛:“三皇子在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李清回的急快:“我们来说说嫂子你的打算吧。”
李翰在的时候,他叫嫂子也没叫的这么勤快,秦婠一脸尴尬:“三皇子若是不弃臣女身份低微,可否与臣女你我相称?这嫂子二字,臣女着实受不起。”
听得这话,李清顿时笑了,他边笑边打量着秦婠,直将秦婠看得一脸别扭。

第086章:不谋而合
李清瞧着秦婠面上的神色,笑着道:“嫂子这个称呼,秦姑娘是当的起的,不过秦姑娘既然不愿,那便如你所言,你我相称。”
听得这话,秦婠这才感觉好了些,摆出了谈生意的架势,认真道:“三皇子觉得我的提议如何?”
李清想了想:“我的身份摆在那,只消我说一句,喜爱海棠坊胭脂水粉的味道,那些姑娘定然会去买,她们争相购买之后,外间那些女子为了讨自家男人的欢心,定然也会效仿,秦姑娘这个算盘打的极好。”
眼下的李清,与先前那个插科打诨的李清,全然不似一个人。
此时的他一脸认真,将秦婠的主意分析的极为透彻。
秦婠有些惊讶于他的转变,但转念一想也是正常,李澈有两幅面孔,李清有两副也不足为奇。
她点了点头:“正是,这也是我愿意让出干股的原因。”
李清闻言笑了笑:“秦姑娘这一手算盘打的极好,以小博大,即便不成也损失不了多少,可若是成了,海棠坊便会一跃成为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坊,等攒够了银子积累了本钱,再退出一些名贵的,借着你自己的身份,和我的身份往外一推,其利何止翻上几倍?”
秦婠大概知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,当即笑而不语。
李清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下桌面,一边沉思一边道:“海棠坊已大不如从前,每年盈利不过才三五千两,给我一成,也不过三五百两,虽说是以以小搏大,可秦姑娘这礼也太小了点吧?”
秦婠暗暗心惊李清对海棠坊的了如指掌,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看着李清道:“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言。”
李清看着她,收回了敲击桌面的手,端起茶盏笑了笑道:“说实话,秦姑娘今日能开口与我谈合作,可见有着经商之能,即便没有我,相信以秦姑娘之能,将海棠坊做大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,只是这一成的利实在太少,着实犯不着让我为其费心费力。秦姑娘若是当真有心,我要占三成。”
三成,以去年海棠坊的盈利来说,就是一千两!
秦婠皱了眉,细细思索了片刻道:“倒也不是不可,只是得有一个条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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