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头看见陆旻行拐着拐杖站在不远处，心里突然就踏实了，甩开程明月的手朝陆旻行走去：“你怎么来了？我刚下课就准备回去呢。”程明月看见陆旻行还有些尴尬，想想当初结婚时，对陆旻行的为难，又惊讶姜安栀对陆旻行的态度。当初姜安栀死都不肯嫁给陆旻行，可是如果不嫁，他们一家就不能去省城，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工作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要求是必须让女儿嫁给陆旻行，才能帮他们全家去省城。程明月表情有些僵硬的过去跟陆旻行打招呼：“时勋也在啊，你这腿是怎么受伤了？”陆旻行微微颔首：“你什么时候来市里的？”连妈都没喊，姜安栀琢磨这关系肯定是不好。程明月僵笑着：“今天刚到呢，听说安宁在这里学医，我就过来看看，她初中都没毕业，怎么能学医呢？上学时候成绩也不好，这不是瞎胡闹吗？”姜安栀真不敢相信，这是一个亲妈说的话，哪个亲妈会说自己女儿不好，质疑女儿上进？陆旻行拧眉：“是我让安宁过来学习，以前成绩不好没关系，只要识字就行。”程明月讪笑着：“没有，我没别的意思，我就是怕她影响你工作。”陆旻行看了眼姜安栀，不自觉就护着：“她很好，只是你们，当初说去了省城就不会回来，也不会再来打扰我和安宁的生活，所以没有其他事情，我们就先走了。”姜安栀看着程明月憋青的脸，再看看陆旻行一点面子都不给，就更好奇当初这桩婚姻是怎么来的？原主为什么会一点都不记得？姜安栀心里全是疑惑，看着程明月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，程明月最后冲姜安栀说了一句：“过些天你爸过生日，你要是有时间去省城看看。”不等姜安栀回答，直接转身走了。姜安栀很奇怪，原主亲爹早就牺牲了，程明月又嫁这个男人，对原主也不好，当初因为原主和外公划清界限，才不得不去盛家。说起来，这里面还有个故事，原主的亲爹和程明月现在的男人是堂兄弟关系，就是堂哥死了，堂弟娶了堂嫂。姜安栀甚至心里阴暗地觉得，说不定程明月早就和堂弟搞到一起了，毕竟男人常年不在家。陆旻行见姜安栀在愣神：“现在回家吗？”姜安栀才回神，拽了拽身上的衣服：“回家，我要去洗澡，身上都要臭死了，你闻见没有？”说着还往陆旻行跟前凑了凑，非让他闻闻。腐臭的味道吸附在头发和衣服上，一时半会儿也消散不了，刚才陆旻行就闻见腐烂的臭肉味。现在姜安栀凑近，那股味道更浓，让他忍不住皱眉：“你不怕？”姜安栀扇着风：“有什么好怕的，你不觉得活人比死人更可怕？走走走，赶紧回家，我要去洗澡，要不晚上都吃不下去饭了。”陆旻行看着走在前面精神抖擞的姜安栀，他笃定，她绝对不是第一次解剖尸体，也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。要不然不会是这种反应。他十七岁入伍，第一次见血腥场面时，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，更是好几天不能好好吃东西。眯眼看着姜安栀的背影，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生活也很好。只是程明月来干什么？是听说了什么，所以来证实吗？姜安栀回家拿了换洗衣服匆匆跑着去澡堂洗澡，把头发洗了好几遍，连指甲缝都没放过，使劲搓洗几遍，确定一点味道不会留下。洗完澡就在水房顺便把衣服洗了，才端着一盆湿衣服回家。陆旻行已经做好晚饭，小米粥，杂粮馒头，还炒了一盘韭菜鸡蛋。这是姜安栀来这个世界第二次看见绿色的菜，有些稀罕：“哪儿来的韭菜？闻着就好香啊。”“下午那会儿陆长风送来的，本来想包韭菜鸡蛋饺子，我不太会和面。”陆旻行很诚实地回答。姜安栀已经很开心了，陆旻行拄着拐杖能做饭就不错了，而且这边大男子主义真的非常严重。这些天她就发现，房东家每次都是女房东做饭洗衣服洗碗，而男房东回来什么都不干，往房檐下一坐，不是喝茶看报纸，就是夹着烟卷抽。孩子哭都不会哄一下。所以她才发现，陆旻行身上完全没有这些毛病，家务会一起干，甚至会抢着干。这么一对比，更加觉得陆旻行很好，笑着跑去晾了衣服，洗了手过来帮忙盛饭：“我会和面，回头你可以等我回来包呀。”坐下吃饭时，姜安栀又东聊西聊，她倒是想说解剖课上的事情，怕陆旻行接受不了。一般人都接受不了那个画面的。陆旻行说得少，大部分时间在听，他还是挺喜欢听姜安栀叽叽喳喳说一些医院的事情和八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