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路两旁的树都绽出了新芽，有了点绿意，地上还是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。

镇上的环卫工没有打扫的那么勤快，通常是三天一扫。

苏娆还挺喜欢这样的情境的，她踩着落叶，嘎吱嘎吱的响。

司意寒忍不住开口：“苏娆，跟我回去。”

苏娆脚步一僵，头微微摇了摇，呻吟细若蚊吟：“我不。”

司意寒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来。

他说：“你呆在这里……”

是为了那个老人，还是为了赵向南。

可最后莫名的，他心中警铃大作，好像这句话说出去，就会有什么不能挽回的后果。

他顿住了，盯着脚下的落叶闷着往前走。

苏娆就在这时飞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
看到了他的懊恼，看到他及时收手的醋劲，看到了他向来不可一世，现在竟也会考虑到她的心情了。

苏娆猛然回过头去，慢慢呵出一口气。

心情莫名的就好了不少。

司意寒站在后面，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一直空着的那块就这么慢慢被填起来。

他想，是他不该，就妄想两人能回到从前。

苏娆不是从前的苏特助，他也不是从前的司总了。

两人一句话都没说，就这么到了超市。

只是从超市出来，司意寒上前从苏娆手中拎过了两个大大的袋子。

他说：“我来提。”

苏娆看着他不说话，就在司意寒心里忐忑手里袋子犹如烙铁的时候，听见了她的声音：

“司意寒，你这次，又想要什么呢？”

手中的袋子很重，重的勒住了司意寒的手指，让他指尖泛凉，直直凉进了心里。

苏娆站在那里，毫不闪躲的看着他，眼里清明的没有丝毫感情。

从前的爱恨，埋怨哀求似乎都是他的黄粱一梦。

当梦境破碎，站在他面前的苏娆，已经不再爱他了。

这个认知，让司意寒几欲发狂。

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将那些暴戾偏执统统压了下去。

他说：“我只想多看看你。”

现在，他唯一的念想，唯一能得到的，只有多看看她了。

苏娆有些发愣，过了一会，她点点头，转身沿着来时路往回走。